[Freddy Business Note]「金澤,台灣。」
「很漂亮的金澤車站!」資料源:天下雜誌 |
最近一期天下雜誌的封面,是在講金澤的故事。
我記得小時候非常喜歡日本的戰國歷史,
還買了信長之野望來玩,
結果,
就不知不覺懂了滿多東西,
每次去日本還可以幫家人介紹當地的大事件。
提到金澤,就會想到第一代的加賀藩主,
五大老之一的前田利家。
在天下的這篇報導中,
提到今天金澤能夠變成日本的「創造性都市」,
有很多各式各樣的因素透過歷史時間軸交互作用。
加賀金澤自立藩以來,這四百年來幾乎沒有受到戰火波及,
除了歷任藩主「偃武修文」的主張,避免自己成為挑起戰爭的一端外,
過去作為日本南北貨流通地,也讓她獲得富庶和安寧,
這些條件之下,金澤得以發展自己的工藝與文化。
和京都奈良充滿貴族氣氛的華麗文化相比,
金澤代表的是一種日本平民文化的、樸實溫暖的力量。
「每一個市民都是文化人。」
除此之外,在過去武士階級的日本,
金澤是極少數平民可以社會流動至武士階級的藩,
另外,武士若要能升官晉爵,
熟悉金澤的「文化技藝」如能樂等是必要的條件,
這種提供社會流動的誘因和管道,
也成了今天金澤以平民文化為特色、「每一個市民都是文化人」的礎石。
19世紀之後,靠近太平洋的都市興起,新交通工具的發達,
使金澤作為商貿轉運站的優勢逐漸消失,加上腹地小,
不適合發展工業,金澤作為一個商業都市的色彩逐漸沒落,
先天條件無法順應時代趨勢的結果,
就是把自身培養好幾個世紀的「文化」拿來發揮到淋漓盡致,
今天我們看到這裡有舉世聞名的漆器、能樂、金箔,
也有日本服務第一的旅館加賀屋。
而為了保存這些文化,金澤也衍生出「修復士」的職業,
用一流的培訓方式,教育出一流的文化保存人才。
有了這些後天的努力,今天金澤已經成為日本文創的重要基地,
她擁有四百多年歷史的名園「兼六園」,也有前衛的「金澤21世紀美術館」,
這,正是一個能包容古今,堅持原則的,特別的城市。
「講了很多她的故事,我們從金澤的故事可以學到些什麼?」
城市的興起不脫三個因素,天時、地利、人和的交互作用,
工業城市的背景需要工業化時代的來臨、
需要廣大的商品市場腹地、需要中產階級權利意識的自我覺醒,
我認為,文創城市的道理也是一樣的,對於金澤而言,
天時雖然不讓他們跟上過去工業近代化的腳步,但也是這種困境,
給予他們一個專心發展自己技藝的空間,
而領導者以社會流動作為發展文化技藝的誘因,
讓文化本身變成全民參與的運動,代代相傳累積的文化氣質,
成了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最需要的養分,
或許,這能成為日本透過創新復甦的關鍵吧。
這又讓我想到我的國家台灣。(嗯,對有些人來說叫做中華民國在台灣。)
施振榮微笑曲線,有兩個高點:最上游的研發,或是消費端的通路。
研發需要非常厚實的基礎科學,包括環境設備,還有人才,
這不是當今經濟衰弱的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做得起來的事情;
今天我們仍然卡在曲線的底端,而隨著成本優勢的喪失,
台灣的這條曲線底部,正不斷地向下平移,附加價值逐漸被吃掉;
所以答案很明顯:我們只能往右端走,通路服務才是最終的戰場。
事實上我們已經走在通路端上面了:
近年來我們看到包括王品等餐飲服務業的崛起、
出版業、書店業的文創創新、
App手機應用程式平台上的服務創新、
7-11在便利商店不斷地給大家更方便的服務創新、
科技大廠也導入設計師來規劃新產品、
生物和農業科技的蓄勢待發......,
這些各個產業的創新行為,都讓我們的曲線位置,
至少向右平移了一點點一點點。
只不過這樣還不夠,真的要一舉衝破目前的「微笑底部陷阱」,
需要上述所有創新行為徹底發揮乘數效果,
透過異業結盟的方式刺激「會爆炸的創新」。
這其中的催化劑,我認為就是「文化」,它是不同產業的共同語言。
例如,不論你做什麼工作,應該都去過夜市吃小吃,
不論你喜不喜歡,應該都唱過國歌國旗歌,
不論你住在台北的哪裡,應該都搭過公車搭過捷運......,
這些共同經驗,就是我們都懂的語言,只不過我們常常忘記彼此都擁有這些。
其實如果你去翻翻外國人的旅遊雜誌,
不只是最好吃的台灣美食,就連創意園區、誠品金石堂,和二手書店,
都包含在他們的推薦行程,他們還比我們更懂台灣人擁有的相似文化。
共同的文化,可以帶來共同的目標;共同的目標,以不同的方法相乘,
這,就是創新的來源,也是脫離經濟困境的根本方法。異中求同,同中求異。
政府、媒體、教育、商業,還有我們社會大眾,在談經濟成長前,
先尋求認同自己的文化吧,這才是基礎中的基礎,
金澤靠這個穿越歷史存活到今天,我們或許可以參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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